【古剑奇谭同人】假如小曦成了流月城大祭司（3）
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被人引领，穿过长长的甬道，站在了玉座上的女子面前，按着胸口俯身一礼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流月城女祭司沈曦含笑开口。
“谢衣。”俊秀的少年抬起头来。
“本座问你，为什么要学法术？”沈曦在玉座上缓缓道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如幽潭。
本以为那个孩子会被问住，可是出乎意料地，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开了口:
“是为了让大家过得好一些。”
那似乎是一个天真得可笑的答案，可是流月城女祭司却令人意外地笑了起来，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在那一天后，谢衣成为了大祭司沈曦的弟子，这无疑令人惊讶，因为这样的殊荣，本是无数人求之不可得的。甚至包括贵为贪狼祭司的风琊，也没能得偿所愿。
但谢衣，竟因为那一个简短的答案，被沈曦收为门下。
转眼，下界物华荏苒，已经历了十载春秋，然而九天上的流月城却一切皆如往昔。在这个连四季都不会变化的地方，矩木丛生，寒冷，昏暗，却仍浮动着萤火一般的微弱光芒。
扑棱棱一声响，一只小巧的鸟儿敛翅，落在沈曦纤细的指尖。转过头梳理翅膀上的羽毛。
“金丝为络，火玉为心，当真是惟妙惟肖啊。小谢，想不到仅仅十年的时间，你的偃术就已经精进到了这样的地步。”
轻轻抚摸着偃甲鸟的羽毛，沈曦露出柔和的笑容，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子。
流月城烈山部乃是上古部族，寿数长久，因此壮年期格外长。十年过后，流月城女祭司仍然保持着盛年女子的外貌，而弟子谢衣，却已经从一个孩子变为了长身玉立的青年。
“多谢师父称赞。”谢衣按胸躬身。这个男子清隽的眉眼间总似乎带着云淡风轻般的笑意，可是凝神看去，却又会觉得那更像是某种坚定与决然。
“很好，你可谓是青出于蓝了。”流月城女祭司颔首，眼中有赞许的笑。
沈曦素来酷爱偃术，虽然是妹妹，可是先天的灵力却强于哥哥沈夜，因此不光法术修为出众，操御偃甲也是驾轻熟就，在偃术一途的修为，犹在生灭厅主事之上。只可惜作为大祭司事务繁忙，无暇在此多费心思，一直引以为憾。
但是，弟子谢衣在偃术上表现出的天赋，却更令人吃惊。当年她在传授法术之余，另传授了他一些简单的偃术。但想不到，谢衣居然对此执着到近乎痴迷，进境一日千里，俨然已将师父远远超越。
然而沈曦却为此极感欣慰——多年的心愿，终于有人可以接替她完成。
小巧的鸟儿跳跃了几下，自沈曦手中振翅而起，落在谢衣肩上。
“这只偃甲鸟，不过是弟子随手所做罢了，弟子另花费了三个月，做出了一件极为精妙的偃甲，想要作为礼物赠与师父......另外，那个......上次的事，还望师父勿要再放在心上。”
“哼，别以为这样，上次神农祭典的事，便可一笔勾销了。” 沈曦嗔怪地瞪了弟子一眼，眼底却藏着柔和：“居然想出那种主意......为师当真是把你惯得太不像话了。”
“嗯......这个，这个，大祭司扮兔子跳舞，与民同乐，岂不甚好？” 谢衣摸了摸头，笑得讪讪地，嘴角却带了一丝狡黠：“大家一年到头也难得开怀一次，这一来，流月城上下同欢，实乃盛事啊。”
他顿了顿，犹豫半晌，忽然又开口，这一次，他却完全收敛了之前语气中调侃的意味:“ 何况......其实师父跳舞的样子......极美。”
“嗤”地一声，一贯端严稳重的女子也忍不住抿唇失笑，微微垂下羽扇般的长睫。
谢衣一怔。眼前的女子，是令千万人俯首的大祭司，亦是他崇敬有加的师尊。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她的一个笑容，一句话语，竟已能不知不觉地牵动这个年轻人的心。
“不，或许应该说......其实在弟子心中，师父......一贯如此。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，他牢牢凝视着眼前的女子，眼神深邃如幽深的潭水。
沈曦沉默下去。那一瞬，她竟忽然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莫名地触碰了一下。
然而一直以来，两人之间始终有某一道深深的界限，却是从不曾被逾越的，像雷池般横亘着。他们两个，只是严苛的师长，与恭谨的弟子而已。
就那样一日日，度过不动声色的时光。
精巧的偃甲被交到流月城女祭司手上，形似一只长长的圆筒。
“此物乃弟子心血之作，特赠与师父。这件偃甲名为‘极目’，可用来远眺。将之放在眼前，以法术操纵，流月城内任何一个角落可尽揽无余，师父身为大祭司，当多有助益。”
“另外，凭借此物，乃可以将下界的景致尽收眼底，甚至得见下界之人的一举一动。弟子知道师父盼望能一览下界的山河风光，特以此满足师父心愿。”
“如此神奇......”沈曦依言将偃甲“极目”置于眼前，以法力催动，慢慢调整着视距。流月城之中的一墙一隅，竟当真依次现于眼前，毫无阻碍，她不禁讶异。
“甚好。有了此物，以后你不知躲在哪里摆弄你那些偃甲，找不见人影时，为师便不必犯愁了。”
沈曦将偃甲自眼前放下，望着弟子轻笑:
“从此以后，即便你跑到下界去，为师亦能将你寻到。”
然而流月城女祭司话音刚落，年轻偃师却郑重躬下了身子。:“师父不必有此担忧。弟子立誓，决不离师尊左右。”
被这句话所触，沈曦一时间觉得胸口漾起微澜，汹涌起难以捉摸的暖意。她不禁脱口反问:“那么，倘若你有一日违背了这句话，又该如何？”
她的语气是半开玩笑一般，却又有种琢磨不透的意味。谢衣怔了怔，长长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沉吟着摸了摸下颔，笑道:“这个......弟子必定信守诺言。如果真有违背，自然任凭师父处置。”
沈曦抬起眼帘，复又垂落，轻声道:“说笑而已，为师自然信你。”
她素白的手轻轻抚摸弟子所赠的精巧偃甲，眸底变换着神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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